陈仁锡摇摇头,苦笑一声,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。
这人抬手给斟酒,“陈先生这境况,有那么一比!想孔圣当年,周游列国,从五十五岁,到六十八岁,十数年啊,所谓何也?不外乎有个明主,能接纳圣人当年的主张……”
陈仁锡端着酒杯的手一顿,抬起眼睛冷冷的看对方,“你是谁?你想说什么?”
这人却浑然不觉,“陈先生,不要着急嘛!”
陈仁锡放下杯子直接起身,“道不同,告辞!”
这人笑道:“陈先生,圣人之道,在于教化人心,这话可对?”
陈仁锡重新坐下,没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反问:“客可是自关外来?”
这人没否定,举起杯子一口给闷了,这才道:“先生,在下知道,在先生的心里,那里皆为蛮夷!他们凶狠,残暴,不知道何为‘仁’。可那地方如今有一半的人都是汉人,大明的朝廷不救,难道先生也不去救?劝为君者仁,这便是救了身在后金的汉人。在下以为,忠君不是看怎么说的,而是看怎么做的!当谏不了君王,那就用行动去为君王善后。你得承认,失了辽东,辽东没逃出来的百姓所承受的苦痛,都是君王造成的。民贵君轻,这是先生心中的圣人的理念。先生难道不能为了民,暂时受一受委屈!真做到了教化人心,解救黎民,世人总会给先生一个公正的评价的!像是那李贽,曾经都以为他狂悖,可如今呢?世事无常,谁又说的准呢?!”
这天晚上,四爷收到了仇六经传进来的密信。
“是关外的人?”桐桐真有些愕然!话说,你想着法子坑你祖宗,你祖宗偷摸着挖你的墙角,百忙之中,谁都没忘了坑谁!要么说,你们家的根子就坏呢。
四爷把烛火挑了挑,而后才道:“人还没走,但我没打算拦着。”
什么意思?纵着对方挖人呀?
四爷对着烛火目不转睛,“很多东西,在咱们看来是跟不上咱们的脚步。但是,拿到关外,却是好的!”没有这个儒家汉化的过程,之后才麻烦呢!
所以,这个墙角挖的好!
林雨桐:“……”计中计?将计就计?连环坑?没琢磨明白呢,突然觉得身下一湿,这是要生了。
四爷察觉到她表情不对,就要喊人,桐桐一把拉住了,低声问说:“……理论上,肚子里这个血统上应该随朱家,对吧?”要是像朱家皇室里这些神经病,我还不如生个小黑心鬼呢!
四爷:“……”这个时候你还有工夫想这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