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#
bd唢呐的声音从最开始呜咽,带着一种诡异的曲调。
慢慢地变得宛转,凄长,可逐渐又透出几分喜庆的高亢嘹亮。
这调子让我身上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,汗毛也在不停地竖立起来。尤其是脊梁骨的位置,一直蹿冷气。
阴先生忽然拿出来了一卷羊皮纸,捧在手中摊开。
下一刻,他竟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!
砰的一声闷响,这不亚于一次重击,阴先生却丝毫没有痛疼的面色,反倒是前所未有的虔诚!
这虔诚之色上一次我见过。
当时我们要从髻娘山离开,遇到阴先生带人上山。
他用六丁守墓纂文的时候,便是如此虔诚。
紧跟着,阴先生便仰头,他声音都陡然变得细长无比,喊道:“百年大葬,今日连亲!”
“男儿未婚,髻娘垂怜。”
“光影之葬,上地之山,若伏若连,其原自天!”
“以血脉为媒介,洗涤碑文!”他声音落下的瞬间,风陡然变大了更多。
雪风呼啸,速度更快地吹散冰峰上面的雾气!
悬梯已然清晰可见。
不只是悬梯,还有那亭台,甚至是我也看见了停驻在悬梯半截的髻娘!
当然这距离还是远,看不清晰她的模样。
可无论是在梦里头,还是上一次在房间里找到张九卦,髻娘的容貌都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中。我心头的压抑也抑制不住。
阴先生明显已经开始仪式,要让髻娘羽化。
虽然我身体差不多完全恢复了,但却没有找到破解之法。
难道说,我真的要成为髻娘的台阶?
与此同时,大殿之内的沈髻忽然起身,她缓慢地转过身,神色依旧清冷。
下一刻她抬起右手,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一柄锋锐的小刀,在自己的手腕之上一划!
一道血痕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之上。
紧跟着涌出的便是殷红的鲜血!
沈髻的眉心明显有些许颤抖,嘴唇也微微抿着成了一条线。
这一幕看得我眼皮狂跳。
同时我更加恶寒,阴先生之前说的话也不真实。
开始他告诉我,要用髻娘娶夫这些男尸的血来浇灌碑文。
可事实上,他用的血竟然是沈髻的!
一个大活人这样割腕放血,能撑住多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