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大厦,湿冷寒气袭来,晏鹤清微微仰头,天空洒下细细碎碎的雪花,不大,落到睫毛上就化开了。
搭上了最后一班地铁,到京大地铁站,已经快十点了。
雪下大了,呼地糊人眼睛,地铁口有人在卖伞。
非常劣质的透明伞,胜在便宜,10块一把。
晏鹤清买了一把。
大约是太冷了,又或是卖花人回老家过年了,路旁前所未有的冷清,只两旁树上挂的小灯笼,明媚透着光亮。
晏鹤清撑着伞慢慢前行。
他不确定,陆牧驰此时会不会门口等着。
只是不是今天,也是明天。
用尽方法也找不到他,陆牧驰除了守株待兔,没第二个办法。
进小区,保安看到他很是意外,这段时间没见他出入,以为他回老家过年了呢!保安热情打招呼,“好久不见。”
晏鹤清礼貌回应,“您好。”
走进小区,晏鹤清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,他并不急,不紧不慢。
小区大部分打工人回老家过年了,只零星有几户还亮着灯,快到晏鹤清住的那一栋,更是一片黑暗,没亮一盏灯。
晏鹤清安静收拢伞,轻轻抖掉伞面残雪,这才走进单元楼。
感应灯一层一层亮起,快到三楼,晏鹤清停住了。
陆牧驰站在他门前。
一个在台阶之上,一个在台阶之下,这次,陆牧驰却没再睨着晏鹤清,他反而像那个站在低洼,只能仰视的人。
他近乎贪婪地望着晏鹤清。
这段时间,这个无时无刻侵蚀他脑海的少年,他无法不承认,不一样,晏鹤清在他心里,是有那么些不同。
至于哪里不同,他需要时间慢慢理清。
他开口,嗓音沙哑得不像话。
“晏鹤清,我们重新认识怎么样?”
空气流动着安静。
那双浅色,漂亮到夺人呼吸的瞳孔里,平平静静,毫无波澜,安静望着他。
陆牧驰心脏有一瞬的停住工作,他才发现,整个楼梯间,全是他如雷的心跳声。
陆牧驰从未如此紧张,他嘴唇干得有些起皮了,他不安舔了一下嘴唇,喉结剧烈躁动地滚动着,正要再开口。
比冬夜飘雪还要凉的声音响起。
“怎么重新认识?”
这么简单,晏鹤清怎么可能听不懂?陆牧驰皱眉,“从今天,这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