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臂算什么英雄!”
他轻轻叹了口气,“与你一战?你确定自己能打得过我吗?你身上有伤,别再作无谓的反抗了。”
莲灯心里挣扎得厉害,想不通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。但她知道不能同他硬碰硬,论拳脚她不是他的对手,如今军中也没有任何人能与他抗衡。她只是恨,阿耶的死定然和他有关,她却没能耐手刃仇人。
她缓缓长出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她要一点一点打探,至少从他口中探得临渊的消息,天涯海角,她也要找到他。
“他曾经同我说起他的过去……你是谁?是他的师父吗?”
他不置可否,将盏口贴在她唇上,“闹了半天渴了么?喝点水。”
她无奈,顺从地抿了一点,他脸上神情缓和下来,又接连喂了她好几口。她的手臂不能动,连身体的平衡都难以保持,不小心跌倒了,他也不扶她,只是居高临下看着她。
她难堪至极,很讨厌这种不对等的相处,“你替我接上胳膊,有话好好说。”
他摇了摇头,“接上了你会想办法杀我,还会跑,目下正是紧要关头,我不能让你打乱计划。你若是听话,暂且就这样。若是不听话,我即刻命人再买一具棺材回来,把你装进去,放在你阿耶一起,让他同你做伴。”
她气得脸色铁青,“你为什么这么残忍?我阿耶倚重你,你却杀了他。”
他略皱了皱眉,“你言之凿凿说我杀了他,你可有证据?果真还是太年轻了,容易意气用事。”他意态闲适地在帐中踱步,踱了两圈停下来,慵懒地对她一笑,“其实你的推测没错,人的确是我杀的。本座早就查明了,他所谓的《渡亡经》都是骗人的,这世上有些人可以欺骗,有些人招惹了是要引火烧身的。本座的耐心早就用尽了,拖到今日,不过是借他一个名头,以统帅三军。如今大军出了扁都口,过金城郡就离长安不远了,有他没他,都是一样。所以本座有意支开蔡琰后再杀他,好让你那几位阿兄夺权。他们果然不负本座所望,你那大兄要接令旗,其他几个都不服气呢。好了,你想知道的事我都告诉你了,就不要再闹了。什么阿耶阿兄,既然感情不深,就只当他们没存在过。要是你愿意,本座可以替你把这段记忆抹去,你就能继续无忧无虑。”
所以她料得没错,一切果真在他掌握里。那么自己充当的又是什么角色?听他的摆布向定王打听,甚至自作聪明地分析定王不可能有《渡亡经》,终于他死了,原来自己也是帮凶。
她内疚不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