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军队,他们骑术了得,经常掳掠过后就跑得没了踪影,我为了追击他们常常要奔袭千里。后来突厥向大历称臣,我才得以回到碎叶城,那时候你母亲已经生下你,因为之前的六个都是男孩,你的降生令我欣喜异常。但是突厥人言而无信,那些蛮子,今天说的话,明天就能推翻。他们一旦贫穷,首先想到的就是抢夺,我再次受命出征,和当时的副都护百里济夹击突厥,将他们彻底打出了西域三十六国。”
莲灯托腮听着,听得有些伤感,“我只想知道,王妃诬陷我阿娘,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她?”
他低下头,满面愁云,“聚少离多,渐渐就生嫌隙了。况且你阿娘同那个校尉,不能说没有情。当初也是怕被他夫人残害,校尉才将她托付给我,没想到最后……你阿娘反倒死在我手里。”
所以人生就是如此,谁也不知道踏出的一步是对还是错。明明相爱的两个人,会因为一个漏洞百出的挑拨而反目,爱情有时候太脆弱,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莲灯很少和他交流,也从不知道他的想法,像今天这样面对面坐着说话是头一回。也许父女天性吧,心一下子拉得很近。她伏在臂弯上,怏怏问他,“阿耶后悔吗?”
他的眼圈隐约有些泛红,很快别过脸去,“现在后悔都是枉然,你阿娘那么恨我,甚至要你杀了我,我和她的恩怨这辈子解不开,只有等到我死后再去向她赔罪了。”说着顿下来,小心翼翼道,“阿宁,你还恨阿耶么?”
莲灯仔细想了想,她对恨一向不怎么敏感,以前错认为百里都护是她阿耶时,面对那些坑害他的人时,她也感觉不到刻骨的恨。现在对于她阿娘也是,似乎除了同情她的遭遇,就再没有别的了。
她没有说恨还是不恨,“我想不起以前的事,同我阿娘如何相依为命也忘记了。”
王妃派出的人在她面前杀了她母亲,她必定是受了刺激,下意识的回避吧!定王点了点头,神情很愧怍,“我对不起你们母女,待将来阿耶大功告成,会给你最好的,弥补你曾经所受的苦。”
她寥寥应了声,牵袖给他布菜,一面道:“国师上次招阴兵的事,阿耶还记得吧?我曾经听世子提起《渡亡经》的传说,是不是只要有这经文就能办到?阿耶那半卷经文在哪里?让阿宁看一看。”
定王抿了口酒推诿:“不过是个传说罢了,当得什么真。国师招阴兵,那是因为他能与天地合一,和《渡亡经》没什么相干。”
她装作不快,闷声道:“阿耶可是不放心我,所以不肯给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