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心里必定难过极了。”
昙奴嗯了声,嘴上不待见她,其实很心疼她。她们一路走来那么多的波折,无论如何相依为命到了今天。当初她中毒,莲灯又在神宫不知情,是转转背着她走过好几个坊院找到弗居。她虽然不会武功又常拖后腿,但也有患难之交难以割舍的情义,久而久之就像家人一样。
“既然睡得着,就说明这个坎坷对她不算什么。倒是你,如今还疼么?”
莲灯摇摇头说不疼了,“国师的药真有用,现在已经好多了。”趴得太久很难受,她自己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。透窗看到外面的日光,喃喃道,“我昨晚做了个梦……”
昙奴把碗收到桌上,回身看她,“什么梦?”
什么梦她也无从说起,皱着眉头思量很久,最后还是摇了摇头。
她不说,昙奴也不追问,扶着桌子坐下来,轻轻喘了两口。
莲灯见她脸色不好,心里立刻揪起来,“这两天遇见这么多事,什么都顾不上了。你吃药了么?瓶里的血还有没有?”
昙奴犹豫了下才道:“前两天刚吃过,你别担心。”
可是她用过药和没有用药的脸色是不一样的,莲灯知道她不想给她添麻烦,有意隐瞒。说起这个确实两难,她想带她们回敦煌,可是昙奴身上的毒怎么办?纯阳血在长安,她们就走不远。除非把这人一起带走,否则离开中原断了供给,昙奴的身体会出乱子的。
她起身推窗看,外面春光迷人眼,她一手搭在眉骨上问昙奴,“这里离神禾原有多远?”
昙奴说:“一个在长安以南,一个在长安以北,好像不近。”
她开始懊悔昨天没顾得上和国师提纯阳血,现在换了地方,不知他会不会移驾到这里来,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来。实在不行只有去找他了,不过得先摸清他在哪里才好。
所幸冬官还在府里,她去向他打听,冬官说在太史局,“春分那天有场神殿祭,要国师主持,这两天正在筹备,国师暂时没有回神宫,歇在司天监别馆里。”
莲灯顿时大感庆幸,只是路程虽近,进城却有点生怯。冬官看出来了,试探道:“娘子想见座上么?我正要去太史局一趟,娘子可以一同前往。”
他是命官,别业建在城外,每天进出门禁,和戍守的金吾卫及府兵很相熟,一般不必查验。莲灯忙道好,冬官命人套了马车亲自驾辕,半路上也忧心她的伤势,隔着垂帘问她能不能挺住。莲灯有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铁打的,没有什么是她挨不过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