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出断断续续的滋滋声。
床上的女人睡得无知无觉,张不疑蹬了几下腿就完了。明天他的死讯传开,因为案发地很有议论性,死后会名声扫地,想来也是满解恨的。
她笑了笑,把刀镶回刀鞘。出来的时候不忘掩好门,重新跃上房顶,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里。
不远处的飞檐上立了个人,星辉晕染他袍角上回旋的银纹,他静静站了很久,从她蹲守到离开一直都在。看她动作轻盈,想必事情办得很顺利。他沿她遁逃的方向眺望,夜色寂静,连一声狗吠都没有激起。他牵了牵嘴角,初出茅庐行动缜密,孺子可教也。
莲灯回到云头观,怕自己身上沾带血腥,在院子里洗漱过后才进卧房。转转坐在灯下守着昙奴,见她回来忙起身,上下左右都查看了一遍,压着声道:“两天不见踪影,多叫人着急!怎么样?办成了么?”
她点点头,笑道:“还有两个。”
转转看她脸上神情,似乎有些不认识她了,睁着一双大眼睛恐怖地望着她,“莲灯,你害怕吗?”
她迟迟抬起眼,“为什么要害怕?我以前也杀过人,和寻常没什么区别。”边说边到榻前看昙奴,她消瘦了很多,她跽坐下来握她的手,“你好些了么?”
昙奴喘了两口气说好多了,“知道你出门办事,我又没法帮上忙,心里很着急。杀了一个就好,剩下的慢慢处置,别急于一时,落进人家的陷阱里。”
她嗯了声,“我知道,无论如何年前是不会再动手了,下次定在上元,你快点好起来,给我出谋划策。”
昙奴咧嘴一笑,“我也想呢,天天躺着,筋骨都不灵便了。”说着仰头看窗上,“明天长安城内就要不太平了,你动手的时候有没有特别留心,别叫人拿住把柄。”
她说:“原本是要连同他的枕边人一起结果的,国师曾经告诫我不要滥杀无辜,这才放过那女人。拿迷香把人迷住了进屋子,宅中仆婢也都歇了,没人发现我。张不疑参劾了很多人,在外仇家应该不少。再说他死在兄弟的外宅,大理寺就算要追查,里面的恩怨情仇太多,且得费一番功夫呢!”
昙奴听了畅快地一拍褥子,“地方选得好,出师大捷,可喜可贺。”
莲灯心里很安定,刚才的事过去便不放在心上了。想起萧朝都来,替她掖了掖被角道:“前两天在街市上遇见了那个云麾将军,他同我问起你。”
昙奴不解地望着她,“他?问我什么?”
“你说过要去找他的,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