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可以直截了当告诉她,这两个字足够她消化半天的了。
莲灯窘迫不已,没想到会有这样奇怪的际遇。她退后一步向他行礼,“先前是我莽撞了,失礼之处万请国师见谅。”自己想想,丢脸得很,强挤出个笑容来,干巴巴地阿谀,“阿菩曾对国师的风骨大加赞扬,今日有幸得见国师,果然高山仰止令人敬畏。”
临渊自动忽略了她那些艰涩的溢美之词,喃喃道:“王朗会说我好,听来真稀奇。彼时他来找我对弈,常为一子争得面红耳赤。现在去了那么远,这辈子也许不会再相见,反而想起我的好处来了。”
莲灯被他说得愈发尴尬,王阿菩当然没有称赞过他,给她们送骆驼来的时候提起他,评价无非四个字——孤高、凉薄。可是这些话怎么能抖出来?她咳嗽了声打掩护,“下棋是雅玩,即便因此起了争执,也当不得真。阿菩孤身在外,嘴上说敦煌好,有时候看他对月惆怅,其实他也思念家乡。神宫的木牌他保管得很妥当,可见很珍惜与国师的情义。我有两个朋友,常常和她们斗嘴,谁也不生谁的气,但与陌生人说话却很讲究分寸,客套是因为见外。”她为了圆个谎,一本正经解释了一圈。自觉十分的合情合理了,最后总结,“阿菩和国师不见外,国师是阿菩最好的朋友。长相思,长相忆,国师在阿菩心里。所以我们来长安,临行千叮咛万叮嘱,定要我们来拜访国师。”
临渊听她长篇大论,那句长相思长相忆倒叫他一笑。他知道王朗让她来太上神宫的用意,不过她似乎并不打算走捷径。就像她之前说的,不靠别人只靠自己,还真有百里济的傲骨。
他背着手,缓缓踱到檐下,枝头一阵轻俏的呼啸,两袖便装满了风。
今年的气候不太好,仲夏连着两个月没有降雨,入了冬,雪也下得比往年大。可惜了他的那些花草,他眯眼远望,枝头几乎看不到半点翠意,只有无尽的白,纯净,但也沉闷。
“每个人都有选择人生的权利,既然你做了决定,别人无权置喙。”他转过头看她一眼,复又调转开视线,“但你是阿朗亲手救的,他对你有再造之恩。你在一心为父报仇的同时,可否也顾及他?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救你?敬佩你父亲为人之余,我想更多是因为寂寞。我与他二十多年交好,他的脾气我知道。为人不圆融,处事也不练达,长安的一切都让他无法忍受,所以宁愿放弃一切,把自己流放到敦煌去。”
莲灯低头站在一旁,静下来思量,对于王阿菩,她确实是有愧。从昙奴口中得知自己来历的那刻起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