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要和一个死人比,你可忍得下?”
张佩娘欲言又止。
“你想说?那个姓卢的?”
知女?莫若母,张太太不疾不徐道,“我也打听了,他未婚妻少年早夭,才拖到如今没娶,但他家什么境况?寡母独子,你说?昌平侯夫人规矩大,这样?的婆婆才难对付,指不定晚上?睡觉,他娘都得在隔壁听着,等你俩完事,就把?儿子叫回去孝顺。”
张佩娘何时听过这些,满脸骇然。
“再说?了,他们家又穷,到时候,你想吃一只鸡,你婆婆都有?话说?,当在家里似的,七八只鸡就做一道凤羹?”
张太太斜了女?儿一眼,句句诛心。
张佩娘被母亲描绘的情形惊住,一时绝望:“可我实在过不下去了,娘,你就不能帮帮我吗?”
她伏在母亲肩上?,哀求道:“您就帮帮我吧。”
张太太深深叹了口气,半晌无言。
窗外?阵阵鸟鸣,丫鬟们远远立在墙根下,屏气敛声。
她似乎想起了什么,兴许是年轻时候的事,又似乎什么都没想。
茶已冷透。
她拿出帕子,仔细擦干女?儿的眼泪,平静道:“佩娘,娘不是不疼你,倘若女?婿真出了事,娘绝对舍不得你年纪轻轻就守寡,可女?婿既然没事,这日?子就得过下去。”
她盯住张佩娘的眼睛:“听娘的话,天还没塌,日?子过着过着就熬过来了,等你生了孩子,往后就好过了。”
“不过是借幅画,能有?什么?”
张太太冷笑,“想就这么休我们张家的女?儿,没那么容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