料想不到陆赫扬会这样要求,许则怔怔地静了会儿,没有说“好”也没有作其他回答,只是重新转回身,站在病床边。
陆赫扬松开手,说:“旁边有椅子。”
他这句话对许则来说就等于‘坐’的指令,许则轻轻拉过椅子,坐好。
又是昏暗的、静的、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,原本应该是许则的舒适区,他却忽然想打开灯,仔细地看一看陆赫扬的脸,有没有瘦,是不是很累。
“是不是不舒服。”许则问。
“嗯。”
“护理记录上显示十几分钟前吃了药。”许则说,“等药效起作用了,会好一点。”
陆赫扬的嗓音有点哑:“以前是这样,这次好像没有太大用处了,可能需要多吃几颗。”
“不可以。”许则一下子严肃,“对腺体和大脑会有损害。”
培养一名优秀空军的成本十分高昂,为陆赫扬做诊断和治疗的一定是全院甚至全联盟最顶尖的军医,所有药量都经过精确计算,多吃半颗都不行。
“真的吗,学到了。”陆赫扬也认真地说。
许则不相信他在这种身体不适的状态下还有心情开玩笑,又不相信他会真的不知道,于是陷入思索。
突然听到陆赫扬的手在床边发出一点摩擦声,许则不思索了,微微朝前倾,问:“在找什么吗?”
“嗯,找——”手指上的传感器碰到坚硬的床沿,咔哒一声,陆赫扬说,“你的手。”
因为陆赫扬在找,所以许则不加思考地就把手递过去了。他感觉到陆赫扬滚烫的指尖擦过自己的手背,将整只手都覆盖,然后紧紧地握住。
许则屏住呼吸,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才是对的,也无从得知陆赫扬这样做的缘由,在很多想法占据大脑而纷纷无果时,身体听从本能——他在陆赫扬的掌心下翻过手,回握,和陆赫扬手心贴着手心。
距离上一次这样郑重其事地牵手,已经过去了连许则都无法数清的许久。尽管是这样,许则仍旧能清晰地对比出陆赫扬的手比以前大了多少、哪些位置长出了茧。
有些记忆是永远不会失色的,只是有人把它们藏起来了,藏得很好。
“会不会耽误你工作。”陆赫扬好像还残存着一丝清醒意志,问。
“不会的,我刚刚夜班结束,早上休息。”
同样经历过易感期,许则意识到在这种时刻,关于陆赫扬的各种行为目的是不能深究的,大部分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