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多必失,忙打住了,摆手说,“反正就是会骑马啦。骑马和骑驴差不多吧,所以没问题的。”
圆慧慢慢点头,对这位神奇的大妈有了新的认识。
她是因为家穷,被男人抛弃吃不上饭,才进寺里做帮工的。可是从很多小细节上会发现,她那些技能和癖好,都不是穷苦人家配养成的。就比如骑马,普通百姓家为了务农方便,一般都养骡子,养马的很少,她家养的却是马,且马不用来拉车拉货,居然还能“策马奔腾”,这种见识可不像个寻常做豆腐的大妈。
不过怀疑归怀疑,谁也不会去深究,公主顺利借到了毛驴,翻身上驴,甩着小鞭子往山下界碑去了。
其实她前脚下山,释心后脚就出了山门,约在山脚碰面是不假,他也怕她中途再被心怀叵测的人盯上,到时候又得费心营救。
她在前面,摇着鞭子赶着小毛驴,公主骑驴,能骑出分花拂柳的味道。他在后面跟着,不远不近的距离,可以确定她在他能够保护的范围内。
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一直被麻烦着,麻烦成了习惯。这个因他来到天岁的人是他的责任,她需要的东西他给不了她,但在他能力所及处,至少保她性命无虞。但这种保护,不确定能持续多久,也许等她灰心了,离开达摩寺了,一切的因果循环,就算告一个段落了吧。
毛驴蹄声哒哒,短促地叩击着青石路,公主在驴背上花摇柳颤,赶往前面的界碑。间或碰见上山礼佛的人,人家老远就双手对合向她行佛礼了,她有点意外,这些善男信女好虔诚,在他们眼里,连伙房帮忙的大妈都是沾着仙气的吗?
公主忙夹着鞭子合什回礼,可是错身而过,人家的双手还是没放下来。
她不由失望,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。
意兴阑珊地回头看一眼,这才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个穿着白衣,头戴帷帽的僧人。早晨的凉风微微吹动障面的白纱,白纱首尾相接处露出一点缝隙,纱后的脸在晨光下沉寂剔透。
行人向他行佛礼,他便站住脚回礼。有风钻进广袖下,僧服流云般涌动,大师真是不染尘埃,如皑皑山巅白雪啊!
公主高兴地摇动起小鞭子,欢喜地叫了声释心大师,“你是不放心我一个人走吗?来得好快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