困扰,这么一来不还俗也得还俗,自己真是个曲线救国的小天才。
公主越想越高兴,翻来覆去一阵烙饼,先给自己庆了功。午后正是容易犯困的时候,她高兴了一会儿便睡着了,白日梦里出现了释心大师,他蓄上了头发,穿着天岁亲王的大科绫罗,骑着高头大马,带她回娘家。哥哥得知后感动极了,哭得大泪滂沱……
睡梦中的公主陶醉地笑,油彩蹭在枕头上,白色的枕巾斑驳了一大块。
释心禅定结束,转头看了她一眼,那个原本长痦子的地方,为了逼真特意填上浅一号的油彩。若说公主性格大大咧咧,倒也不是,她甚至很精细地勾勒了肉红色的增生,就算凑近了看,去痣成功也有理有据。
窗外不知哪里飞来了两只鸟,啾啾叫得热闹,他调开了视线,放眼群山横卧。这片山峦最美不是现在,等天凉了,秋尽入冬,该落的柿子落完了,最后剩下的那些愈发红艳。下过头一场雪,漫山遍野的白,红柿子是雪景图上朱红的印章,稀稀落落几点,像无数文人雅士的落款。
岁月静好,想去泡上一壶茶,没想到一动就惊醒了公主。她迷茫睁开眼,长眼睫扇动了几下,孩子般揉着眼睛盘腿坐起来,“你干什么去啊?”
释心道:“泡茶。”
公主唔了声,“不用忙了,本公主不喝茶。”
就是这么自来熟,完全不给你反驳的机会。
“你等我缓一下……”她睡醒后得有一段时间的恢复,才能理清脑子里混乱的线头,“我是干嘛来的,肯定不光睡午觉……”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,“那些救下来的飧人,还没被送回上京。知虎兄托人传话给我,说他们身体太弱,现在不宜移动。他们毕竟都是膳善人,我想去看一看他们,大师能陪我一道去吗?”
其实释心并不赞同她抛头露面,但事关鄯善国,据她自己说深受百姓爱戴,既然百姓出了事,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。
“谢施主还在云阳吗?”释心问。
公主说是啊,“出了那么大的事,他知道我回了达摩寺也还是不放心,想见一见我。”
释心的眉心几不可见地一蹙,直觉这谢邀总是阴魂不散,必定是有所图。他倒不是对谢邀抱有成见,只是从镬人的天性出发,下意识对他多加防备罢了。
“施主的伤,怎么样了?”
公主是不拘小节的脾气,他话音方落,她就脱下鞋袜往前一蹬,“你看。”
那圆润如珠的脚趾再现,释心脸上显出难堪的神色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