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有时候怨怪他,既然不能有结果,为什么要耽误她。再一细想,人家并没有承诺什么,她的遗憾是一厢情愿,简直莫名其妙。
她惨然发笑,她依旧耿直,依旧雷厉风行,可是皮囊下的灵魂多孤寂,没有人知道。长辈催婚,她可以不理睬,一个连自己生日都记不住的人,却清楚记得他的生死祭。
她以前常爱坐在官邸前的草坪上,不是当真有那么多的诗情画意,其实是为了多见他一面。少帅贴身的副官,必定是人中龙凤。她还记得初见他时,夏日炎炎一身戎装出没寘台,别人热得面红耳赤,他的鬓角汗水氤氲,面孔却和她梳妆台上的那盒手工香粉一个色号。
当兵的生得那么白净,简直天理难容。他刚来军分区的时候被人愚弄,量他白面书生不敢杀人,捉到的潜伏者里最顽强的派给他审问。结果他的手段不比军统逊色,只消一昼夜,那人便招供了。同僚宾服,他只是一笑,“没有看家本事,不敢来楘州效命。”
雅言喜欢这种无害的外表下隐藏巨大能量的男人,他可以细心呵护一株花,也可以杀人不眨眼。副官的位置并不长久,这只是历练一个优秀军官必经的阶段。他是少帅亲信,将来提拔不在话下,雅言甚至想过,自己若与他结婚,对他的仕途也可以起一定的辅助作用。
然而他不松口,或许根本没有那个意思。她把他藏在心底里,现在回想起来,只剩轻轻的惆怅了。
冬日的阳光照在脸上,几乎感觉不到温度。她披着厚厚的羊毛披肩出来,点了一支烟,背靠巨大的抱柱发呆。有人从喷泉背后的中路上过来,她眯着眼睛看,是曲拙成。以前他只负责空军署的公务,后来俞副官殉职,他便接替他,为少帅处理私人事务和机要文件。
“四小姐。”
军靴的后跟一并,咔地一声响。雅言点点头,“曲副官来找少帅?”
曲拙成道是,“有几份信件需要总座过目。”
她复又点头,“刚才大帅把他叫进书房,眼下大概还没出来,你恐怕要等一阵子了。”
曲拙成向她道谢,生活很工整的人,对女性抽烟没有什么好感。仿佛怕被烟熏着似的,远远绕过去,走了几步还是回头劝谏她:“吸烟对身体不好,四小姐戒烟为上。”
雅言不由多看了他一眼,“你们总座也吸烟,曲副官向他进过言吗?”
他扶帽想了想,“总座不听我的。但除了必要的应酬,基本已经不再碰烟盒了。”
看来颇有成效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