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是一时一刻都不能和他分开的,只有碰触到他,才能觉得安心。上去搀他,“明天咱们到医院去,肌腱断了手术就能治好的吧!真难为你,那么疼,长途跋涉回来,路上受了多少苦。”
他的拇指刮了她的眼泪,“这点疼能忍住,别哭。”
她搀他上楼,迈了几级台阶回头道:“姆妈,别忘了那个衣冠冢,派人去拆了,放在那里不吉利的。”
冯夫人点头不迭,“是呀,我连夜打发人去。你们上去换衣裳,换好了下来吃团圆饭。”
南钦眼下再没有别的祈求了,紧紧搂住他的胳膊,可以不要全世界,只不能没有他。
良宴吃了些苦,比以前瘦了。身上伤痕累累,全是那场空袭留下的疤。南钦替他擦身,心疼不已,“这么多伤,能活下来真是命大。”
他看着她,眼里柔情万千,“如果不是见你的愿望支撑我,我可能真的死了。肌腱断了不是唯一的伤。”他撸开头发让她看,后脑一道寸来长的伤痕,“这里有块弹片栽进去,还好头骨卡住了。要是换个地方,也许我现在已经到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。”
她细细地啜泣,“所幸你回来了,如果我等不到你……”
他捂住她的嘴,“我都知道,我也庆幸回来得及时,再晚一点你要叫我抱憾终生了,是不是?”
她把脸搁在他颈窝里,“我只是太想你,我想见到你。”
“我知道,我知道……”他轻声嗡哝,嗓音在她头顶盘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