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。
人都有了,白氏又伺候了孙氏洗漱,等老太太歇下了才自回房。
熄了灯后,旁边躺着的李保德不到一刻钟就鼾声如雷,白氏却怎么都睡不着,在床上翻来覆去。
心中总想着西院那个刚进门的侯门小姐。
这么些日子了,白氏虽一直耳里听着口里说着侯门两个字,知道那是贵门,高不可攀,但到底怎样个高不可攀怎样个金贵却没有具体概念。
若不是有了个意外,她们这等人恐怕是一辈子也见不到那样的人家的。
有句话可是说得死了,心里知道是一回事,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这话很不假。
系着红绸绳,一抬抬流水似的嫁妆,当打开了给众人看的时候,白氏眼珠子都不会动,移不开了,只睁得大大的。
她从未见过那么多宝贝。
玉器花瓶,各种摆件儿,各色首饰,红色翡翠绿的玛瑙白的珍珠……那些东西,闪闪的光晃着人的眼睛疼。
更有整箱整箱的绫罗绸缎锦衣华服。
再看坐在床上的人,穿着一身华贵夺目的喜服,亦是白氏从来没见过的料子,嘴里只说得出一个好字。
好东西,不识货的也能知道。
盖头揭开的时候,是白氏第一次看见顾青瓷的相貌。
那时白氏竟有些呼吸不过来的感觉。
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,白氏住在城西几十年了,市井坊间的姑娘她见得太多,大多数是普通的,也有个别出挑俏丽的,不管长得如何,十来岁的姑娘总归都是鲜嫩的。但是,那些女子再如何出色,如今看来,就是千百个加起来,怕都比不得眼前这位分毫。
单单一眼,终于叫白氏品出了些侯门贵族和普通人家之间天堑般的差距。
人坐在那里,脸蛋冷冷,满身的金贵矜骄之气。
那是金银富贵窝才能养出来的娇贵人。
明媚的脸蛋,即使没全然长开,都可预见将来的绝色姿容。
白氏看得心惊。
白氏何尝不虚荣,她心底也得意于儿子攀附上一门显贵岳家,因为这会给家里带来无数好处。
可是现在她却有些担心了,那位顾小姐看起来不是好性子的人,若是管不住她,别说占便宜,可要叫人反骑到头上。
白氏自己是当媳妇的,是服侍婆婆过来的,心中自然认为顾青瓷也当恭顺服侍自己,理应听话,受自己的调教。
在李成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