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一切如常,料想凌溯还不曾回来。
她放心了,摇着袖子,松散地吸了口气。可还没等气呼出来,忽然发现门内站了个人,一身妆蟒的圆领袍服,眉眼间乌云密布,负手盯了她良久道:“言而无信,没有下次了。”
“啊!”居上目瞪口呆,“现在什么时辰?郎君怎么回来得这么早?”
凌溯没有说话,东宫下值是没有定规的,晌午之后就能回来,难道她不知道吗?
长史在一旁看得冷汗直流,上前两步道:“娘子确实晚归了,殿下比娘子回来得早。娘子且不说其他,先向殿下致个歉,殿下有雅量,不会与娘子计较的。”
说到服软这种事,居上从来都是好手,不该倔强的时候绝不犟脖子,立刻拱手向太子告饶:“我错了,食言了,我有罪,请郎君原谅我。不过我这回不是有意毁约的,是因为不曾料到郎君回来得这么早……”说罢长吁短叹,“早知如此,我应该去安上门等着郎君的,我给郎君打伞,送郎君回行辕……哎呀,失策失策!”
一通懊恼,悔不当初,装得像模像样,但看得出并不真心。
凌溯道:“守信是为人的根本,小娘子做不到,让我很失望。”
居上点头不迭,“是我的错,自今日起,我不再随意外出了,不到宫中发话让我归家,绝不离开行辕,这总行了吧!”
其实说得略微带了点个人情绪,凌溯的眉微拧,边上的长史更慌了。
回身看看家令,家令搓着手,也有些无措的模样。这种局面不该形成,若是这两位生了嫌隙,那就是他们这些侍奉的人不周,上面问起罪来,恐怕不好担待。
忽然家令灵光一闪,转身望向宅邸之后的乐游原,喃喃说:“听闻原上来了几个龟兹商队,吹拉弹唱极有异域风情,和长安城中很不一样。”
长史茅塞顿开,一个妙极的主意在脑中成型,忙向居上谏言:“今日是娘子的不是,娘子空口向殿下致歉,确实没什么诚意。莫如来点真的吧,请殿下游历乐游原,娘子说呢?”
居上很听劝,也觉得这是利人利己的好主意,便诚恳地对凌溯道:“长史的想法,正是我的想法。郎君以前忙于征战,入了长安之后又忙于公务,年轻人不该这么消耗自己,必要的时候放松放松是应当的。你看咱们约个时间,去乐游原上转转好吗?我以前曾去过两次,知道原上很热闹,景色宜人之外,还驻扎了许多异域商队。那些商队贩卖香料、胡椒、马匹还有绸缎,所做的美食也很玄妙。尤其那些胡姬,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