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有朝一日能落叶归根。”说着把视线转到了居上身上,对杨夫人道,“新朝建立,要想巩固地位,最首要的就是联姻。咱们家和凌氏,以前从来没有通婚,将来万一有事,要吃大亏的。想办法,或是把家里的孩子嫁进凌家,或是迎娶凌家的女儿,反正怎么都行,就是要互通婚姻。倘或将来孩子们有了出息,我也好沾点光,朝廷能恩准我回京走亲访友,那我就没什么所求了。”
三婶顾夫人没等阿嫂开口,就先连连点了头,“对,那天大军进城,我看了一圈,家里一个姓凌的都没有,连走人情都没个方向。当今陛下不是有四个儿子吗,还有那么多的宗亲……听说太子不曾婚配,我看这就是个好机会,大可以试一试。”
试一试,谁去试?大家的视线跟随姑母一起,调转向了居上。
居上心想挂灯那晚正好遇上太子领兵进城,自己怕是不知不觉和人结下梁子了,还要让她试,这不是把她往铡刀底下送吗。
但众望所归,不能扫兴,先含糊应下稳定军心再说,便坚定地点头,“姑母和三婶说得是。”
大家放心了,这个时候好像没人担心她偶尔的莽撞,带着满意的笑,姑母登上了去往郜城的马车。
“山水迢迢,一路珍重。”
众人挥手作别,披帛漫天飞舞。
姑母从窗口探出胳膊来,用力地摇了摇,“回去吧!回去吧!”
大家看着马车慢慢去远,消失在黄土垄上,返程的路上都有些怅然。
居上和母亲乘坐同一辆马车,想起姑母刚才的话,她打算先向母亲坦白心事,便凑过一些,搂住了杨夫人的手臂。
“阿娘,您觉得陆给事怎么样?”
杨夫人斜眼打量她,“陆给事?哪个陆给事?”
“就是阿兄的好友,陆观楼呀。”居上靦脸道,“阿娘,我细细思量过了,长安城里人人都知道我要嫁给前太子,再和凌家联姻不合适,这件事就不要考虑我了。”
杨夫人揣着明白装糊涂,“那你提起陆给事,是什么意思?这事和他有关系?”
居上笑了笑,“阿娘以为的那个意思,正是我的意思。”
杨夫人伸出一指来戳她的脑门,“不害臊!”揶揄过后想起前太子来,“殿下可怎么办啊!”
说起他,就觉得悬得很,前朝的皇子们大多给了爵位,唯独他例外。新帝下令,将他囚禁在修真坊西北角的院子里,等再过些时候,整个大历都忘了有他的存在时,他可能就真的不必存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