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大概每个没见过他的人都会心生感慨吧!不过采葑描述起来特别绘声绘色,那满脸的痴迷着实有意思。眼睛眯得细细的,从中间透出一芒一芒的光,半靠着直棂的五斗柜,仰着嘴唇只顾聒噪。
布暖道:“咱们贺兰监史长得不也一表人才么,也没见你把他夸成这样。”
“文官和武将自然是不同的,文官养尊处优,细皮嫩肉的本就应当。武将在外头风吹日晒,能长成大都督那样的,可不是极罕见的么!”她搁下墨条,又拿扇子给她打扇,“司簿真好福气,有这样了得的舅舅,功名有成,又细致体贴。要是我能及司簿一半,我就是积了几辈子的德了。”
布暖不由苦笑,她恨死了这关系,偏还有人羡慕。不过细说来,若是没有那段私情,他真可算是个不错的娘家人。
她不愿多提起他,越提越灰心。便换了个话题道:“你可听说魏国夫人的事?监史去了这三天,一点音讯都没有,也不知怎么样了。”
采葑转过脸看园子里晾的熟纸,两个匠人在底下护着,风一吹,哗哗响成一片。她把青竹帘子卷起来些,随口道:“听说是武家兄弟下的毒,借着往宫里送果子,原本冲着天后去的。没想到魏国夫人抢了先,倒成了替死鬼。”她突然收了口,带着提防的表情讪笑着,“哎呀,我口没遮拦混说的,司簿好歹别往出传,也别说是我说的,否则我就没命了。”
布暖抿了抿笔头道:“你是头天认识我?我是这样的人么!你只管说,我定是守口如瓶的。”
采葑嘴里诺诺应着,左顾右盼地看了一圈,方道:“这里头事谁说得清,家务罢了!我有两个娘子妹在甘露殿当值,回了睡处常谈及些后宫秘闻。说魏国夫人本来是要封妃的,碍着天后未能如愿。也的确是不成话,哪里有姨丈讨外甥女的道理!魏国夫人再乖巧可人,到底不及天后经历的风浪多。虎口拔须,分明是不自量力。如今落得这个下场,只可惜了如花美人。”
布暖也听出了个大概,横竖就是外甥女和姨母争宠,到最后付出了惨烈的代价。果然当权者和寻常人是不同的,布暖一阵头皮发麻,毒杀身受皇恩的外甥女尚且这等容易,那么贺兰怎么办?他简直成了砧板上的肉,下一个将死之人会不会是他?
“那韩国夫人怎么说呢?闹出这么大的事来,不得讨要个说法么!”
女人家一旦打开了话匣子,要一下收住是很难的。采葑惊讶道:“你不知道韩国夫人前阵子已经故去了么?也难怪,上吊死在宫掖里,秘不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