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得一口气没上来,噎在那里:“治……治……”
一旁的碧草听了,可不干了,立刻帮衬自家大爷道:“治你个大头鬼!你们王爷都对我们家大爷客客气气的,你这小鬼儿倒做起筏子编排人来了!敢问莫爷,您现在是将军还是元帅,开口闭口就是治人罪过?”
莫如不服气,立刻跟碧草斗嘴起来。
最后还是李妈妈脸色一沉,低声道:“都像什么话!再吵,都回去自领板子去!”这才止了他们的斗嘴。
不过,这时陆羡再闪眼一瞧,那两人已经走得甚远了。他举步走到方才的河沿便,正看见地上的龙飞凤舞的一句诗:“昨夜幽梦未拾起,只记孤灯映微光。重逢如隙亦短暂,顾盼他日燕成双……”
那诗写得可真够缠绵!
陆羡年轻时可没有作诗撩过小姑娘。可是他爹说过,酸臭文人最不要脸,本该是男女默默之情,都能明目张胆地写出来,搞不好,还要弄个被人口口相传的千古名句。
能写下那等子酸话的,都不是什么正经东西!
如今看来,他老人家何等的英明。可偏偏年轻小姑娘都吃这一套。
陆羡真是怕自家的外甥女,再次被会写酸诗的淮阳王迷惑得晕头转向,一时耐不住他的缠,松口答应了给他做妾。
其实淮阳王也是有感而发,才在滩涂上写诗的。以前表妹给他写诗月下传情时,他还一脸的不耐,想着哪有闲工夫酝酿这些个。
可现如今才发觉,自己写起这等子传情的情诗时,也可信手拈来。
可惜眠棠却不领情,看了那诗后,反而不高兴了起来。
“总是鼓着脸儿,都快成包子了,不是说好今日出游只想着些高兴的事情,不提扫兴的话吗?”崔行舟拉着她的手,一边走一边说道。
其实眠棠生气时,也很好看,河边粼粼的水波闪动得她的脸儿也莹莹发亮,眉色都笼罩在光灵里。
眠棠叹了一口气道:“镖局子的事情太多,有许多要我亲自处理,实在不能耽搁,还请王爷体谅,准了我和大舅舅明日就回去。”
崔行舟停顿下脚步道:“不是说好了,再留一段时间吗?”
眠棠低头,垂着眼皮道:“只是你自己说罢了,我可没有答应。”
崔行舟拉着长音道:“以前我每次要走的时候,你可都是千万般的不舍,现如今是怎么了?眼巴巴地要赶紧跟我分开……”
眠棠别过脸去,冷冷道:“以前人傻,被骗了也不知。如今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