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的虽然贴了一圈络腮胡子,又低带毡帽,可是眠棠一眼认出,他就是先前在自己药铺子里打杂的伙计,也是范虎的得力部下之一。
那暗卫见既被眠棠认出,便索性大方些,转身撂下担子,一股脑儿卸下雪雁、野猪腿,还有各色野味。
眠棠紧绷着脸道:“你们怎么知我想吃这个?在陆府里安插了多少探子?还有……我跟他可没有什么关系了,你们怎么还不走!”
这些,那暗卫可回答不上来,只咬着嘴唇往身后的巷子口看。不一会,便看见范虎搓手走了过来。
“夫人……啊,不对,是柳小姐,我们爷吩咐了,照拂好您的日常起居,可是你前些日子在府里,似乎吃不惯饮食,我们飞鸽传书禀明了王爷后,他便让李妈妈写了单子,照着单子让王府的特供送来了些您喜欢的。”
眠棠却不为所动道:“你们收买了哪个下人通风报信?”
范虎拱了拱手道:“小姐,您是知道的,我们也不过是领了差事,实在也是一片好心,也不是给您下毒添堵……您要是再糊涂些,这雪雁了老早就按在锅里煮了……还请小姐发发善心,莫要问了……等王爷凯旋,小的们就能交差了……”
若是再早些时候,眠棠说不定会有些许感动,可是现在,她却已经铁了心肠,冷冷道:“果然是要做了驸马的人,温柔小意起来真叫人佩服。不过我与他亦无关系,他这么做,岂不是叫人起了误会……你不说也不打紧,府里的脏臭,我自会清理,可是也请范爷莫要害人,不要再使银子收买陆府的下人了……”
范虎被说得直噎,若是可以,他真想早早掐死贺三小姐的大嘴巴。
那圣旨都还没有到西北呢,也不知这个皇商女哪里听来的消息,还眼巴巴地传给了柳眠棠听。
如此一来,他接下来的话,便显得多么不合时宜……
可是王爷的吩咐,他又不能不做,所以只能撇了脸皮,木着脸道:“这些都是王爷的吩咐,我们不能不做……而且王爷还说,叫您等他。”
眠棠不解问:“等他?等他干什么?”
范虎也不知道啊,只能照着吩咐道:“王爷的意思,是让柳姑娘缓一缓,莫急着嫁人。”
眠棠原本以为,今天听到曹爷的满嘴污蔑之词,就够荒诞的了。可是跟西北的淮阳王一比,根本就不够瞧的!
等他?不要急着嫁人?都是什么跟什么啊!
眠棠甚至怀疑,这话是范虎杜撰出来的。因为她真是想不出崔行舟这么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