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妈妈顺手在她头上凿了一下:“学会顶嘴了!”
绿萼道:“娘别人一吓就听谁的了,不好。认准一个,就成啦。谁个对我好,我就对谁好。”
贺瑶芳听得有趣,不由动念,悄悄儿扒开了帐子下了床,又将帐子掩好,蹑在后面偷听。
何妈妈绿萼进了厢房,反手将门插上,贺瑶芳抿嘴儿一笑——这何妈妈真是个老实人,这么将门一插,外面固然看不到里面,里面的也看不到门外站了个人偷听。
只听到里面悉悉索索,又有水声,何妈妈的声音又传了来:“往后对二娘好些儿,没娘的孩子,可怜。你也可怜,没了爹。可是呀,这‘宁跟着讨饭的娘,不跟着做官儿的爹’,有没有亲娘,这日子就是不一样的……”
贺瑶芳:……她亲娘死得实在是“太久”了,经过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,是没有三岁没娘孩子的伤感的。只是何妈妈这句话说得却是极有见识,由不得贺瑶芳不服。
绿萼这回倒不再反驳了,贺瑶芳又听几句,见再没什么新意,复转了回来,依旧躺到床上休息。却又睡不着,想着长姐贺丽芳不知道怎么样了。那个胡妈妈,看起来就是个有小心思的,也不知道长姐能不能辖制得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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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丽芳与贺瑶芳一个娘生的,也差不到哪里去。
主仆人等回到房里,胡妈妈犹自嘀咕道:“老奴是丢了脸,可也扫了大姐儿的脸面……”
贺丽芳一张俏脸却挂了下来,重重地一跺脚:“妈妈很关心二娘,这很对。只不过你是我的奶妈妈,有什么事情,当先与我讲,再说给人听。说了你,就是扫了我的脸面,你说何妈妈,难道不是让二娘难看?二娘再小,也是我妹妹。”
胡妈妈白做了一回恶人,不特被扫了脸面,还被奶到大的小主子说了一通,越发觉得没趣了。心道:这姐妹俩,自打没了娘,都变得像刺猬一般了。
贺丽芳气鼓鼓地,瞪了一会儿墙壁,忽地生出些疑惑来:二娘怎地有些不一样了?可要好好地说她一说!不好跟阿婆拧着来的。
想便去做,贺丽芳有意不带胡妈妈,只让阿春跟着,过来找妹子了。
贺瑶芳这身体毕竟是小孩子,想了一阵儿,脑子就开始迷糊,半梦半醒之间猛然被惊了起来。贺丽芳两只手还伸在半空中,被突然坐起来的妹妹吓了一跳:“你要死!怎么突然坐起来啦?”
阿春心道,您这不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