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摇脑袋以显得嘴严,“这可不是我说的。”
月徊忙拿了快桔红糕递给他,“来来,您也吃点儿。不瞒您说,我初来乍到,对宫里人事儿半分也不知。您提点提点我,好让我日后留个心眼儿,没的糊里糊涂,得罪了谁也不知道。”
小火者得她一块糕饼,好歹吃人的嘴软,咬了一口道:“得,您既这么说,我就给您指条道儿。像福宜宫夏美人,宝华殿宋康妃,您要是遇上了,千万敬着她们点儿。她们一个结了秦九安,一个结了骆承良,虽说面儿上装正派,摆老娘娘的谱,暗里谁不知道他们那点子事儿。横竖家伙什闲着也是闲着么,搁久了生锈,倒不如快活受用要紧。别瞧一个个金贵人儿,私底下就如外头小寡妇似的,找个相好的受些供给,既得利又解馋,舒坦一时是一时。”
月徊听得愣神,“还能解馋呐?那咱们掌印,也叫那些老娘娘祸害了?”
小火者嘿地一声,“老祖宗不动心思,谁敢?不过也架不住那些人惦记,就像延庆殿那位,今儿冷了明儿病了,变着方儿地麻烦老祖宗。细想想也是的,王娘娘年轻,咱们老祖宗又是这等齐全人物,我说句打嘴的,但凡老祖宗松口,这宫里头还有不乐意和他老人家走动的?别说王贵人,就是太后娘娘……”后头的话打住了,反正只可意会,不可言传。
月徊这趟是真长了见识,以前满以为太监结对食,了不得在宫女嬷嬷里头选,没想到连皇帝的女人也能上嘴。照着小火者的话说,那些老娘娘虎视眈眈,梁遇就是块儿肥肉。她忽然有点同情梁掌印了,女人被男人调戏委屈,男人受女人纠缠,难道就不委屈?
好在梁遇没有亲自去,否则她可要担心哥哥被人糟蹋了。只是不便巴巴儿跑过去问他,点灯熬油等到申时,明间总算有了动静,梁遇隔窗唤她,“差不多了,跟着来吧。”
月徊嗳了声,忙快步追出去。
从司礼监衙门到慈宁宫花园道儿不近,换了平时他都是乘轿的,这回碍于月徊一身太监打扮,总不能自己坐轿,让她在外头跟着,所以干脆陪她一同走过去。
“太后七日一礼佛,时间都有定规,咱们先她一步进咸若馆,隔墙有个斗室,门常年锁着,你在里头听真周了,回头好办差事。”
月徊嘴里应着,应得心不在焉。不时觑觑他,因刚才听了小火者的话,愈发觉得他秀色可餐,活脱脱的香饽饽。
梁遇发现她有异,转过头打量她,“怎么了?心里没底?”
月徊说不是,憋了半天才道:“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