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了。进屋?还是在这里?”
“随你。”
一醉就占他便宜,这毛病改不掉。
虽然灌她酒是他有意而为,想在生日这天见一回美人醉酒,但他并不急于做什么。昭昭摸上他的臂弯,隔着纯棉衬衫的布料,在他手臂上轻划着:“我去忙了大半天,你都不想我。”
“想。”
她努嘴,沈策给她喂了一口酒。
她摇头,努嘴。
沈策识趣,喝了口,手掌覆到她脑后,嘴里的酒喂给她。
“那骰子……”她一醉酒,意识就飘,十万八千里都能溜出去,莫名想到当年在水榭初见的骰子,“你当初为什么送我?”
未等他答。她俯身过去,呼出的气息,落到沈策的下巴和脖上,细细亲着。
“有没有听过马嵬坡的典故?”
她轻咬他的耳垂:“嗯。”
那时他未见过昭昭,不知有前尘往事。外公把骰子给他,讲到四和一为何是红,自然说到唐玄宗和马嵬坡。这骰子是外公和外婆定情信物,外婆让他送给喜欢的人。他说没有。外公问,他喜欢什么样的?他答,不知道。
他那年十六,对情爱无感,没设想过未来女友的样子。但他有预感,他会等到一个——哪怕是面对马嵬坡困境,万马围困他一人,让他在自身性命和她之间做选择,他都会毫不犹豫选择保住对方的……女孩。
“如果是我,面对马嵬坡困境,我会选你。这就是送骰子的意义。”
……
两人对视着。
她似懂非懂,意识不在躯壳里,早忘了自己问得是什么,撑着下巴,对他柔柔一笑,指不远处的屋檐:“鸳鸯瓦。”寓意多好。
她曾想盖宅子送他,檐上尽是鸳鸯瓦。
他并不在意她的思维跳跃,乐得陪她闲话:“对,鸳鸯瓦。”
“我喜欢江南。”美人靠,鸳鸯瓦,每一处都妙。
“你喜欢哪,我们就住哪。”他答。
她高兴了,对他努努嘴。酒杯被递到她唇边,她闻闻,忽然改变主意不愿喝了,推回去。沈策兀自一笑,仰头饮尽,以双眼灼她,只有她。
昭昭手指在桌面上划着,似乎有委屈。
“有什么想和哥哥说的?”他柔声问,诱导她,“忽然觉得委屈了?”
她眼神溜着,溜到地板上,轻声抱怨:“你都没说过爱我。”
他笑了。
不是不想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