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一把刀来回绞缠,疼得几乎站不住。
是恨自己的,恨不得给自己一刀。
“我是无脸再见她的了……”他这么想着:“只是我就这么走了,她必然更加恼我,我是不是应该过去解释一下?”
只是解释什么?齐二想想,突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。
除了给自己几巴掌,他还能说什么?
想起她当时脆生生打了自己那一下,突然想着,如果她再打自己几巴掌,那也是好的啊。
只是想起那一巴掌,他就记起来小穗儿说过,顾二姑娘问起病重时伺候的事。
顾二姑娘病重时,他是让底下人请了大夫,延医问药,从旁伺候了,可是他只记得看到过顾二姑娘,至于是否犯了忌讳,是否看到了不该看的,他实在不记得了。
按照小穗儿的说法,他应该是犯了的。
想想也是,一直守在身边,难免有些躲闪不及的时候。
她若是因为这个又恼自己,也是在情理之中。
况且……齐二想起之前之前种种,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是罪不可恕。
所以,他为什么还要在庄子里晃悠,惹得她不高兴?她如今身子已经比之前好多了,他也暂时能放心退去。
可以隔一两日就过来看看的。
“等她身子再养好些,我再来,她若是还肯见我,我再向她赔礼,她若是不肯原谅我,我便慢慢来,万万不能让她恼了生病惹气了。”
齐二这么黯然地想着,便决定先离开这庄子。
于是他回去,收拾包袱。
其实他也没什么包袱,这几天天虽凉了,他还穿着前几日家仆带过来的单袍。
倒是也不觉得冷,这几日麻木得很,行尸走肉一般,都没知觉了,时不时又有万念俱灰之感。
收拾好包袱,他要走了,还是有些不舍,忍不住绕过来,再次看了一眼窗棂前的顾二姑娘。
今日秋风起来了,天凉了,连那飘过来的桂花香味都带着一丝丝沁凉,可是顾二姑娘竟然依然穿着单薄的衣衫,慵懒无力地倚靠在窗棂前,保持着原来那个姿势。
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竟然能一直那么靠在那里。
齐二深吸了口气,迈步,想去让人告诉下小穗儿,她大病初愈,还是要注意下,万万不能着凉。
可是刚迈步,却见顾二姑娘竟然抬起纤纤玉手,捂住脸来,娇弱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,连带着那乌黑的发也一抖一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