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让我担心的，莫过于小稚。

刚刚的一切异样，毫无疑问是小稚对我出手了，干扰了我的命运轨迹。

我深知自己的命运有古怪，莫说是拨弄我的命运，就连窥视我的命运都会受到反噬，她刚刚扰乱我的命运路线，引发了古庙里的一连串异变，那种反噬恐怕极端凶狠，再加上她神智也出问题，这是危及性命的灾难。

以我目前的状态，要想破局，确实吃力。

“那就辛苦你一下，至少帮我恢复一些，如果不对劲，立刻停下，不要强来。”

稍作犹豫，我做出了决定，不过还是严肃告诫她不要乱来，被歆雅的阴阳眼伤了本源不是闹着玩的，那是就连我都要忌惮的能力。

“我知道深浅的。”

茳姚点了点头，伸手拉住了我的手，沉默了一下，低声道：“刚刚……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？”

我愣了一下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茳姚斟酌着说道：“就在刚刚那一瞬间……你身上的气息忽然变得很陌生，看起来……不像是个人。

那种气息……让我想到了在体悟天地大道时的感觉。”

她说的应该是我进入祖龙庭，短暂入主地脉权柄的那一瞬间，原来在现实里的我仍旧泄露出了一些气息。

看着她有些飘忽的眼神，我知道她是有些担心后怕，走向纯血以来，我属于人的那部分情感明显出现了问题，除了在真武祠和跟他们在一起时，其他时候神性要大于人性。

曾经见不得人间之恶，嫉恶如仇，满腔热血，如今对那人间疾苦已经渐渐没了体会，仿佛这人间除了真武祠没有任何值得我关注的东西了一样。

这种问题困扰我不是一天两天了，茳姚他们一直很担心，一直在试图用烟火气来让我维持人性。

显然，当我手握卫氏一族至高权柄时，身上流淌出来的气息让茳姚再次想到了这些，怕我有一天真的人性彻底泯灭。

“那种情况……大概率不会再出现了。”

沉默了一下，我如此回应，对那种至高权柄同样心有余悸，太恐怖了，视万灵如草芥，生命与荒芜一样，都不过是天地的刹那轮回……

那种力量，连我都生畏！

茳姚听到我这么说，明显是悄悄松了口气。

我问道：“对了，圣武他们呢？还有公子御寇和卫庶人降临到这里的一线神念……”

“刚刚忽然消失了，就在你血脉力量干涸的瞬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