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就是人家的老本行,你拿蛊虫去喂给他,恐怕就是班门弄斧……”
林机宜无奈地叹了一声,不动声色道:“那个紫胡须的老孤头,藏头露尾,但我看他应该是清江郡玉丹坊大掌柜,表面上炼丹行善,暗地里打家劫舍,也有解蛊的手段……”
红桃娘子向着林机宜怒目而视,又道:“还有那个戴青铜面具的,不知来历……”
林机宜面无表情,道:“那女子一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,但甚为倨傲,出身不俗。我看她那一身玄袍角上,有着一个浅色丝线绣出来的鬼面纹,说话时口音稍显生涩。若我所料不差,她应该不是大夏子民,而是来自南疆炼尸一脉,对于解蛊之法,她们也极为擅长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红桃娘子恨恨地看着林机宜,已是恨不能上前来咬他一口了。
老娘好容易看出这点东西,全被你说了,我还说什么?
倒是方寸,听得愈发有趣了,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两个,倒是觉得,江湖当真多奇人。
……也多傻子!
红桃娘子说不过林机宜,便又转头看向了方寸,冷笑道:“我也不知方二公子从哪里学来的巫蛊之道,想必仙师方先生那等样人物,必然是不屑于这等歪门邪道的,书院倒是有教习擅长此道,但这些江湖中人,炼蛊炼虫的修为,却也未必比那些书院教习们差了……”
“你拿从教习处学来的手段,去威胁他们,可不就是自找麻烦?”
“呼……”
望着红桃娘子挑衅里带了些冷嘲,冷嘲里带了些不屑,不屑里又带了些傲娇,傲娇里带了些关切,关切里又带了些痴迷的眼神,方寸长长的呼了口气,道:“你说得对……”
“我非江湖中人,对江湖的了解,不如你们深……”
红桃娘子脸上的傲娇之色顿时更多了。
然后就听方寸笑着道:“但谁说我炼的蛊,就一定比书院差了?”
见着方寸如此信心满满,活像个没出过大门的雏儿,红桃娘子已是心间愤恼。
然后也就在此时,忽然夜空里传来一阵哗啦啦袍服展动之声。众人心惊,皆去看时,便见得如今急急赶来的,居然是刚刚离开的一位绿袍男子,他回来的比走的时候都快。顷刻之间便来到了船上,恭恭敬敬跪在了方寸面前,低声道:“怪离未负公子所托,着实侥幸……”
“什么?”
见得这一幕,红桃娘子神色惊疑,几乎难以想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