郧西国帝都卅亜:
天朝牢狱里,几个狱吏正坐在木桌旁大口喝酒吃肉,被关押的犯人面前摆着一碗菜汤和两个发了霉的窝头,两天未曾动过分毫。来时他还是面色红润,如今却是嘴唇干裂,双目深陷,憔悴不堪。
犯人是太史之子幕雪逝,因为杀父之罪被关押至此已经两日,本该立即处死,却不知为何拖延至今。三皇子负责幕雪逝案子的主审,这是历朝来皇子第一次涉足判案,狱吏最初都是严肃待命,不敢有丝毫差池。今日传旨下来,问讯地点有变动,卒吏会来扣押犯人,几个狱吏这才大松一口气。
“三殿下,犯人已经带到。”
三皇子扶着青花茶碗的手停了一下,眼神扫过侧旁站立的公公,不带任何表情地嗯了一声。屋内即刻安静下来,三皇子用嘴轻轻吹着冒着烟气的茶碗,呷了一口之后便继续蹙眉览阅膝上的书卷。
三皇子本人清高孤傲,和其他几个皇子很少有往来。他的母妃并不十分得宠,但是三皇子本人却深得皇帝的喜爱。他自小聪慧过人却从不张扬,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。而且喜欢绝对的安静,无事几乎不与任何人交流,就算是皇上要找他闲聊,也要主动搭话才能听个只言片语。
屋子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,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,三皇子终于缓缓放下书卷,给了一旁待命的公公一个眼神。公公便马上会意,迈着小碎步走到门口,轻轻推门走了出去。
不一会儿,幕雪逝被带到屋中,三皇子示意所有人出去,几乎没有任何声响的,屋内霎时间就只剩下两个人。
三皇子微敛双目,扫了地上跪着的那个人一眼。又从旁边拿过罪状,缓缓读到:“古之圣贤曰:天下臣子以孝为先,父如天大,你杀父便是弑君之罪,理当判死,你可服辩?”
幕雪逝轻启薄唇,淡淡回道:“服。”
三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他从座上起身,几步踱到幕雪逝身前,用两个手指捏住幕雪逝的下颚,手指轻轻一抽,幕雪逝脸上的那层薄皮便被扯了下来。昔日那张夺人呼吸的面孔未有丝毫改变,就算是吃糠数日,也依旧嫩滑如初。
幕雪逝自始至终都是静默恬淡,清冷似水的眼神里不曾泛起一抹波澜。三皇子轻笑一声,一手扶起跪在地上之人,幕雪逝无任何感激或是不愿,听令三皇子的所有指示。
起身之后,三皇子才仔细欣赏眼前之人,身穿囚服还可以如此清新飘逸,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真为尘世中人。可惜这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