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捋顺少年那杂乱的头发之时，安然也将信息灌输给了他。

一时之间，少年失神片刻。

片刻之后，少年的脸上浮现出失落与不忿。

“原来，是这样的吗。”

一切灾厄，只是因为世界意志的一个决定。

只是一个决定，就是无数生灵的死亡。

但是，从世界的角度来看，祂并没有错。

世界考虑得失，自然是从世界的角度出发。

对暗夜世界意志来说，诸多生灵的死亡，并没有减少那世界碎片损耗来的重要。

如若能够完全将那方混乱世界的碎片消化作为资粮，祂距离晋升升格世界也差不了多少了。

但是生灵从生灵的角度来看，一切灾厄，皆是因为祂。

“如何，心里感觉怎么样？”

少年脸上的神色凄凄，良久才开口。

“不知道。”

此刻，少年的心中是茫然的。

“你们，你是愿意随我离开，去一个没有混乱的世界，还是继续留在这个世界。”

少年依旧茫然，但是他听到了安然的话，脑海中在思考。

但是，其实根本不需要思考。

从爸爸妈妈离开那一刻之时，他就已经定下了自己的目标。

心中的茫然，只是因为对比世界，感到无力罢了。

爸爸妈妈是军人，到最后都是为了保护他，保护其他人而死。

而自己，以拥有这样的爸爸妈妈为荣。

只是在过去的这两年的时间里，曾经的那些同伴在那些怪物手下相继战死，只剩下自己靠着那突然觉醒的能力勉强活着。

但是，他从未改变。

他一直，都想将那灾厄的源头找出，然后彻底斩断。

为此，他游走于混乱之中，修炼，锻炼自己。

即使现在，在知道了最后的敌人可能是这整个世界时，他心中依旧未曾改变。

刚才的迷茫，只是暂时感知到自己的无力罢了。

毕竟，他现在才只是一个三阶。

就是说成就那十八阶，都不知道要多少年。

更别说在那之后再跨一步，成为能够与世界匹敌的存在。

——

“我还是留下吧，心中，始终放不下。”

对于少年的回答，安然微微一笑。

答案，一直只有这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