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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弦开始显怀了, 及到四个多月的时候感觉到胎动,她自己诊过了脉象,应当是个男孩, 所以在娘肚子里折腾起来, 也比女孩子更厉害。
她还照常进宫应诊, 挺着肚子给圣上针灸,圣上仍旧频繁发作癫症,但不犯的时候,其他病症减弱了不少, 人也不似之前那样痛苦了。这日倒有了两句良心话, 嗟叹着:“你如今身上不便, 或者就在府里歇着吧, 不必再进宫应诊了。”
南弦还是温婉的模样,因为怀了身孕,人也更平和了, 莞尔道:“暂且行动并不受限,待到实在不能走动的时候再歇下吧。”
一旁的皇后想了想, “从止车门到华林园,有好长的一段路呢, 不能总让你奔走。回头给你特旨,准你在宫中乘车,这样就解了路上乏累了。不过陛下说的也是, 还是尽早休息,将养着身子为好,不必来回颠腾了。”
南弦道:“我是个闲不住的人, 患坊里的事务, 雁还不让我过问了, 每五日进宫一趟不为难。况且我也担心陛下龙体,换了人只怕诊断不同,扰乱了之前的调养。”
圣上嘴里,难得发出了由衷的感激,“雁还为朕操持国事,你为朕调理身体,朕欠着你们人情呢。”
南弦忙道:“陛下言重了,雁还常对我说,皇伯魏王一脉只余陛下与他,是至亲无尽的亲人。既是为至亲分忧,哪里谈得上人情,只要陛下龙体康健,就是江山之福,我们夫妻之福。”
圣上缓缓点头,“至亲仅存,好在你们有了子嗣,咱们这大宗,就靠着你们开枝散叶了。”
南弦应着,将金针一根根收起。圣上昨日刚发作过,今日精神不济,略说了几句话就乏累了,皇后安顿他睡下,牵着南弦出了太极殿。
两下里坐在园中赏景,皇后问她近来感觉如何,身子沉不沉。
南弦道:“月份尚小,并不觉得沉重,只是比平时更小心些就是了。”
皇后伸手摸了摸她隆起的肚子,笑道:“春日开花,秋日结果,人之一生多神奇,说话间就有孩子了。”顿了顿复又启唇,“有句话,我与陛下犹豫了很久,一直想问你,又怕你多心,所以一直不敢问出口。”
南弦心下了然,“殿下是想问男女,对么?”
皇后脸上讪讪,“可不是么,知道男女,也好早做准备。”
以前心思扭转不过来,对皇后眼巴巴盼她怀孕很有些反感,现在果真怀上了孩子,有些想法反倒发生了转变。